离尘月

要刮东风了,华生,我们走吧。

【狮润】另一种相逢(未完成,待续)

另一种相逢

今天,我像往常一样去医院上班。身上的白大褂在阳光下微微发亮,我的心情较为平静。或者应该说,较我看见大楼入口之前平静。

入口的急救通道被警车堵住了,灰黑两色的正装和白大褂一起映在玻璃大门上。乱糟糟的镜像,闹哄哄的人群,我的心里不由得烦躁了。我抬头四处打量了一下,看见了飘在天台围栏上的警戒线。

看来是有坠楼案了。是患者还是同事?

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走向拥在大门前的人群。我也短暂地加入了玻璃上混乱的镜像,几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人试图叫住我。但我没有停下来,乱哄哄的环境让我很烦躁。我只想赶紧回办公室坐着,把这些吵嚷全都隔在那扇棕色的门外面。

“啪嗒啪嗒——”

有脚步声跟在我后面。我沿着走廊往深处走,那阵脚步也跟着一起穿过了长长的过道。

候诊大厅空无一人,我们的脚步声回荡在了一起。咨询台上的亮色底板,晃过了扬起的衣角。一前一后,两个衣角,都是白色的。

我加快了脚步,后面的足音变得急促。我转了个弯,后面的足音显得凌乱,从“啪嗒”变成“哒哒哒”,像一阵失了节奏的鼓点。

我没有放慢速度,继续大踏步地向前走。执拗的追随者喊出了声。“等一下……”

微微气喘的清朗声音,很陌生。我没有为陌生人停留的习惯,目标明确地朝办公室走,步子越迈越大。

“等一下,别逃……哎哟!”

和这句惊呼同时响起的是“哐啷”的金属碰撞声和人身摔倒在地的闷响。我回过头,先是看见墙角的金属消防箱被撞得横在路上,再是看见一个蜷缩在地上的白色人形。虽然款式很像白大褂,但是材质上有明显的差别。

我出于医者的本能,把地上的人扶起来。裹在白色外衣里的他,脸上写满了羞怯和窘迫。

体察人的情绪,也是医者工作的一部分。我便先开了口,“我没逃,你慢一点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圆圆的眼睛看向我胸口的工作牌。他一边揉着刚才撞疼的鼻子一边再次向我道谢,“谢谢你啊,誉医生。”

这就是我和若宫润一第一次见面的场景。庸碌无为的医生以及解谜求真的侦探,在发生事故的医院走廊见面了。

非常巧的是,那天我们两个穿的都是白色外套。

 

我让若宫坐在待客的小沙发上,然后去柜子里找一次性纸杯。若宫并着腿坐着,他的两只手垂在腿边。过长的白衣袖盖住了大半个手掌,露出的指尖在不安分地舞动着。和着手指舞动的频率,他的双眼在飞快地扫视着整间办公室。滴溜溜的圆眼里闪着好奇的光彩。

打个不恰当的比喻,若宫现在的样子,有点像是去亲戚家做客的小孩。虽然心里充满了好奇,但是还是守着基本的礼仪,努力做个乖孩子。

若宫接过我递过去的茶水。“谢谢——”

短短的十分钟,若宫已经对我道过三次谢了。若宫低头轻轻地吁了口气,袅袅上升的水汽给他的脸上罩上了一层纱。

“誉医生,就像我刚才说的。”若宫水杯捏在手上,抬头看着我。“昨天晚上坠楼的赤羽医生,你和他关系怎么样?”

“只是普通同事。”

“这样啊。”

水还是有点烫。若宫撅着嘴蹙着眉,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水。“誉医生,刚才在医院门口你为什么不肯留下呢?”

我如实回答,“人太多,我觉得很烦。”

“确实很吵。”若宫点点头,把纸杯放在茶几上。“我也觉得有点头疼。”

若宫身上那件白色大衣,款式有点像白大褂,但是长度似乎太长了一点,几乎都要垂到地上了。若宫就拖着长长的下摆,踱步到了正对着沙发的书架旁边。

“誉医生啊,你的书架好乱。”若宫歪着头看向我,他伸手指了指歪东倒西的书本。“我可以得出一个结论……”

“什么结论?”

我虽然是医生,但是对于推理作品也是有所涉猎的。侦探通过仔细观察,找到被其他人忽略的线索,这样的常见桥段,就要在我办公室里上演了吗?虽然我不认为我这里有坠楼案相关的线索,但我挺想见识一下白衣侦探的推理才能。

“你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。”

若宫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实,我一时分不清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为后面的话做铺垫。我等了好一会儿,也没看到若宫有进一步的陈述。

若宫用探询的眼光看看我。我不由得摇摇头,叹了一口气,“像这种显而易见的废话,是可以不用说的。”

“啊哈哈……”若宫牵动嘴角,自嘲性地干笑两声,“又被人取笑了。”

“若宫先生……”

“誉医生,你叫我‘润一’就可以了。”若宫抬手止住了我,“你是年长者,可以不要用敬语。”

那也不应该直接以名字相称,用姓氏“若宫”难道不是更符合社交礼仪吗?不过我还是尊重了润一本人的意愿,因为他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我。我有种感觉,我要是拒绝了他的要求,这双圆眼睛会笼上失望的阴霾。我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画面。

“好的。”我点点头,“润一。“

“嗯,誉医生。”润一笑了,闪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。

“润一,我和赤羽医生只有点头之交,你应该找别人问问。”

“誉医生,那你知道赤羽医生和哪些人关系比较好吗?”润一从外套的大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。笔记本上插着一只金色外壳的笔,笔记本封面上画着一颗大大的星星。

可能是注意到我在看笔记本的封面。润一举起笔记本,把封面朝我晃了晃。星星上洒了金粉,随着润一的动作闪闪发亮。

“这是我哥哥开的咖啡店的纪念品。咖啡店的名字是‘星星屋’哦,因为我哥哥最喜欢星星了。”

润一的哥哥会什么样的人?会给做侦探的弟弟提供记录案情的笔记本,应该是能接受他的工作。那其他方面呢?

“誉医生——”

润一的呼喊唤回了我的思绪,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,“能不能告诉我哪些人和赤羽医生关系比较好?”

“嗯,好的。”

我列了几个人名,润一全都记下来了。他每写一个名字,都会点头“嗯”一声,就像是乖学生认真记笔记。

“誉医生,你觉得赤羽医生最近有什么异常吗?哪怕在细微的方面也不要紧。”

“赤羽医生他……”

我本来想敷衍了事,我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。但是白衣侦探又开始双眼灼灼的看着我,我只好改变原则了。

“赤羽医生最近似乎有心事,走路总是心不在焉。交接班的报表也写错好几次了,还有就是……”我捏了捏自己的衣领,“他的衬衣领子耷拉着,总是沾着灰。可能是和赤羽太太闹了别扭,赤羽太太不肯给他整理衣物之类的。”

我顿了顿补充道,“当然,不止是衣领,皮鞋也没有光泽。赤羽太太和他出问题的可能比较大。不过赤羽医生一直戴着婚戒,所以应该不是婚外恋。还有就是,赤羽医生以前会在社交媒体上分享家人的照片,但是最近没怎么分享过了,应该从家庭矛盾去查?”

随着我飞快的语速,润一的眼睛越睁越大。我的话已经说完了,润一还睁着圆眼发呆,我伸手在他眼前晃晃。

“润一?”

“哇,誉医生,你好厉害。”回过神之后的润一,双眼依然灼热。他好像被我这一段似是而非的话完全说服了,语气当中透着崇拜。“你比我更像侦探!”

“哪儿的话呢。”我摇摇头,“我都是随便说的,根本当不了真。”

“随便说说还这么厉害。润一伸手指了指我的右上方,“而且誉医生刚才说的都是真话,没有说谎。”

“是指撒谎的时候会下意思地看惯用手的方向?”

“这个你也知道啊。”润一的眼睛更亮了,说话都拉着兴奋的尾音,“誉医生真的好厉害。”

虽然我是个懒于人情世故的人,但是润一看上去十分真诚,我久违地感觉不好意思。我摆摆手,“不不不,这都是精神科医生的基本功。”

“那也……”

润一的话被电话铃声打断了。他朝我歉意地笑笑,接通了电话。“喂,我是润一。”

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,润一很响地“欸”了一声。他的眼睛睁得很大,嘴巴也呆呆地张着。

“……怎么会这样?我马上就回来。”

润一垂头丧气地挂了电话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,润一抬起头,透过额前碎发投了一道哀怨的目光给我。

“誉医生,我晚点再联系你吧。”润一又是大声地叹气,“住我楼上那户人家水管炸掉了,我得赶紧回去。”

话刚说完,润一便飞快地朝门口跑了过去。在关门的时候,润一那过长的下摆,差点被木制门夹住了。我上去把门拉开了一些,润一感激地点点头。

“谢谢你,誉医生。”

这是第四次道谢了。我尚且不知道这位白衣侦探的探案水平如何,但是他应该是个很讲礼貌的人。

 

晚上的时候,我接到了房东太太的电话。波藤夫人还是和从前一样,以极高的调门飞快地说着话。

“誉医生,你介不介意和别人合租?”

我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,“波藤夫人,你知道我是最怕的就是吵闹了。”

“誉医生,我知道。但是……”波藤夫人沉吟了一会儿,“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麻烦你。我朋友家水管炸了,连楼下的公寓都被淹了。住她家楼下的年轻人一时半会找不到地方住。你要不就暂时收留他一段时间?”

“嗯唔?”

本来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我,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。“这个倒霉的年轻人是姓若宫吗?”

“对对对。”波藤夫人应得很热切,“就叫‘若宫润一’,誉医生你认识他吗?”

 

在这通电话的两个小时之后,401公寓的大门被人敲响了。我拉开门,先是看见了堆在推车上的大小纸箱,再是看见了藏在纸箱后面的小脑袋。润一的头发湿漉漉地耷拉着,脸上也满是疲色,但是声音还是和白天一样充满活力。

“晚上好,誉医生,我们又见面了~”

“先进来吧,润一。”

润一把推车停在了玄关,跟着我一起进了客厅。我先让润一把湿漉漉的白色大衣先脱下来,再扔了一匹毛巾给他擦头发。

“谢谢。”

第五次道谢之后,润一用毛巾包在头上飞快地转动起来。他里面穿着浅色的大毛衣。晶莹的水珠立在细细的绒毛上,在客厅里的暖色吊顶灯的照射下闪闪发亮。

我试探着问道,“好像情况很糟糕?”

“是啊。”润一把毛巾搭在肩膀上,扁着嘴巴点点头。“我的东西全都被水弄湿了。”

玄关那辆推车正不断地滴着水,而润一连干净衣服都来不及换一件,这次水灾的受灾情况应该是挺严重的。

“真是辛苦了。”

“我没关系。比起这个,誉医生啊……”润一从口袋里掏出了笔记本,金色的星星上也沾着一块水渍。

“我去见过赤羽家了。赤羽太太现在忙着赤羽医生的身后事,她哭得眼睛都肿了。”

润一的唇角又耷拉了下来,“还有赤羽家的小朋友,才那么点点大,就没爸爸了。真可怜啊……”

润一的眼圈泛红了。我回到今天下午关于润一家庭情况的猜测,他的哥哥是开咖啡屋的。会不会是兄弟两人相依为命,所以对于失去父母的幼童有着特别强的共情能力呢?

可是同情心不能代替查案必备的逻辑推理,我开始对白衣侦探的探案能力有点担心了。

“润一,别难过了。”我想要安慰润一,便把他的情绪引导到破案上面来,“赤羽家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?或者是异常的地方?任何细节都行。”

润一抬起手擦了一下眼角,不解地看着我,“细节?”

“从细节发现线索之类的?”我回忆看过的侦探小说上的句子,“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是通往真相的关键。”

“嗯唔……”

润一歪着头苦思。他的头发蓬蓬地乱着,似乎脑海当中纠结着的思绪具象化呈现出来了。

“好像他们家的丧服是新的。”

“新的丧服?”

“对,那家成衣店我查案子去过,他们上个月才换的新包装。”润一抓了抓脸颊,“我在赤羽家的客厅角落看到了新款的包装袋。但是也可能不是丧服,是订做的别的衣服。”

“如果是丧服呢?”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,“如果提前订好丧服的话,就说明赤羽家知道马上会有丧事。”

“那……”

也许是想通了这种可能性背后所蕴藏的骇人可能性,润一用手捂住了嘴巴。我接着说了下去,“赤羽家的人知道赤羽医生很快就要没命了。”

润一还是呆呆地不说话。我只好继续猜测,“警视厅排除了他杀可能吗?要是没排除的话,是不是试着从保险金的方向查一下?如果排除了的话,那就查一下赤羽家最近的人际往来。”

润一疑惑地看着我,“为什么啊?”

“他杀属于意外伤害,保险公司会理赔。也许有人财迷心窍对赤羽先生下了杀手。”我顿了顿,继续补充道,“如果赤羽医生是自杀,家里人还不拦着的话,那就有可能是自己的死亡来掩盖某个会有损家族名誉的秘密之类的?”

润一张张嘴想要说话,我抢在了他前面。“当然,这只是两种可能,到底是不是真的,还需要具体的调查。”

“誉医生——”润一冲上来激动地握着我的手,“我想了一下午都没想到的事情,你一下子就说清楚了。”

“都说了只是两种可能性,搞不好都是错的。”

我说着就想要抽回手。但是润一非但不放手,还抓着我的手晃了起来。“不会错的,誉医生肯定说对了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我以为润一是掌握了什么可以证实我的猜测的证据。谁知道润一转转眼珠,说了一句调皮的玩笑话。

“侦探的直觉!”

“……哈?”

不理会错愕的我,润一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。他把电话对面那个叫樱庭警官,“樱庭警官,嗯,我是润一。你能不能把赤羽家最近的人际往来调查一下。对,很可能有用的。还有就是赤羽医生有没有买保险,嗯,这个也很可能有用。”

不知道樱庭警官和润一到底关系如何,润一的语气里带着小学生撺掇同伴恶作剧的兴奋。“樱庭警官,你就再信我这一次吧。也许这次我说对了呢,是不是?好的,知道了,谢谢樱庭警官。再见。”

把电话挂掉之后,润一主动解释樱庭警官的来历。“一课的搜查官,也是我的的学长,我上大学的时候和他一起打过网球。”

我点点头,“这样啊。”

“要不是樱庭警官,我连现场都进不去。”润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,“我破案总是找不准方向,警视厅都不理会我的意见了。”

我本来想说“这倒是看得出来”,最后话到嘴边改成了。“那润一为什么要坚持做侦探呢?”

润一别过脸,音量降低了一些。“因为侦探可以帮助人。”

从外表上来看,润一肯定至少是二十代后半段了。但是他身上带着近于天真的质朴,给人的感觉有点像单纯的小孩。所以这种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有点做作的话,由润一嘴里说就格外的真诚。我没有笑话他,我用年长者的姿态对这个单纯的小朋友做出了夸奖。

“润一真是了不起。”我合掌轻轻拍了拍,“理想远大,值得鼓励。”

“誉医生——”

润一脸都羞红了,他拿手掌捂住脸。“不要取笑我了。”

不得不说,这样的润一格外有趣。我性格本来就很恶劣,于是加大了鼓掌的力度,夸张地点着头。“小人哪儿敢取笑白衣侦探大人,白衣侦探大人可是时时刻刻想要帮助他人的伟大人物~”

“誉医生!!!”

润一急躁地跺着脚,肩膀上的白毛巾跟着一抖一抖的。“别开玩笑了!”

考虑到润一刚刚被水淹了房间,经历了较为艰难的一天。我止住了玩笑,把401的情况告诉了润一。401公寓只有一张单人床,我放在了客厅旁的小房间里。

客厅里的沙发比较长,我也经常躺上面睡觉。

“润一,你就睡沙发吧。”我挑着眉作了解释,“就像你白天说的,我是‘一个不拘小节的人’,我的房间很乱的。”

其实,我是挂了波藤夫人的电话之后才勉强把客厅收拾出来的。本来堆在沙发上的那堆书报、外套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,我全都一股脑扔到房间里去了。我如果仔细找找,肯定能在里面发现类似于点心包装袋、过期的促销传单之类的垃圾。我是个懒散的人,医院办公室都是因为要待客才勉强维持住整洁的。

我从来不提倡互相串门。不管是大学的同学还是医院的同事,我都是泛泛的点头之交。即使我不是精神科医生,我也能准确概括自己的性格——孤僻、怪异、懒散、自以为是。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,润一是除了波藤夫人以外401的第一个第一个访客。不出意外的话,润一会在这里住下来,直到他找到新的房子为止。

我和润一才认识不到24小时。他还在遵循社交礼仪叫我“誉医生”,我就已经不带敬语直呼其名了。这好像很怪异,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困扰。在我和润一接触的时候,我没有感觉到以往人情往来所带来的厌烦感,

是因为润一是侦探,所以我特别的宽容?好像也不对,至少目前为止,润一并没有展现出推理小说里那些侦探的非凡能力。非但没有展现能力,还夸了我好几次。

“谢谢你,誉医生。我睡客厅里,不过我自己有床。”

这是第六次道谢了吧。

润一把那辆还在滴水的推车推出来了一些,然后从纸箱的缝隙里抽了一样东西出来。润一伸手一拉,一张金属行军床摆在了地板上。

“看,我就睡这个~”

润一边说还边得意地用手拍了拍床面,塑料绷着的床面随着他的动作弹了弹。

我把沙发上准备好的毯子和枕头朝润一扔了过去,“这个给你用。”

润一接住了毯子,枕头却从毯子上弹到了地板上。圆形的枕头咕噜噜地滚了一段距离,我和润一同时弯腰去捡,我们两个的手臂碰到了一起。

润一接过枕头,朝我点点头,“谢谢。”

第七次了。我以前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一个这么值得人感谢的人。既然润一这么讲礼貌,我也必须礼尚往来。

“润一……”

我朝润一微笑了,我想这应该是今天的第一次。出于职业需要,我经常对人微笑,我知道怎样调动面部肌肉让微笑看上去更真诚,但是我刚才没有运用这些知识。

润一应得很快,他的眼睛里又在闪闪发亮了。“嗯,誉医生。”

看润一的反应,我笑得应该很真诚。也许我是被润一身上质朴单纯的独特气质打动了吧?我要对这个暂住我家的、气质独特、讲礼貌的大侦探的表示欢迎才行。

“润一,我们一起住吧。”

“好啊~”

润一笑起来的时候,橘色的吊顶灯给他笼上了温暖朦胧的轮廓。配上他浅色的大毛衣,我想到了宗教题材的油画:披着圣光的天使,红扑扑的笑脸,带来希望的福音,治愈一切伤痛的神子之类之类的。

我以前从来不会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。润一真是个奇妙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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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,是我的幸运日。为了查明真相,我努力地寻找,反复地查证。我试着追逐他人的背影,希望可以找到一点蛛丝马迹。我被人抛下了无数次,也跌倒了无数次。只有这一次,他为我停了下来。

我认识了一个温柔的医生。我的名字叫若宫润一,他的名字叫誉狮子雄。这一定是一段最美妙的相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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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学校复学很多事情,整个四月都咕咕了。这个是放在硬盘里的存货,很短,其实后面还有,但是不完整。我会把这种设定下的誉医生和润一写完的,嗯嗯。

五一假期会把《401奇妙夜》最后一节更完,然后是继续《奇幻情》。这一篇的坑也会填的。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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